学院:马克思主义学院 班级:20思政1班
姓名:胡友唯 学号:20402060332
匆匆那年,同桌的我们,假装看不见,余光千万遍。
——题记
学校的桂花、双荚决明都开了,远远望去,是一堆明黄,晶莹剔透;仔细一看才发现,那明黄的花瓣中略带着淡淡的花蕊,就像一碗酸甜汤,甜甜的,也透着微微的酸。这种感觉,让我回想起了夏天特有的那份酸甜,是梅子汤的酸甜,是橘子汽水的后劲。青春萌动,不过是盛夏白瓷梅子汤,碎冰碰壁当啷响。
“叮铃铃玲玲……”,这节课是化学课。老师喊他回答问题,虽说不用担心他答不出来,但是我的余光还是想瞄向他,看他回答。记忆中,老师喊我回答问题,我俩几乎会同时抬起头,他会稍微转过头来,微微仰头,看着我涨红着脸回答问题。
我和他的开头是两张拼凑靠在一起的课桌,我在右边,他在左边。因为他的名字里面有一个生僻字,我还查了字典,我对这个据说分班考试是班上第一的“学霸”充满了好奇。十二三岁的我自来熟,叽叽喳喳,主动找他搭话,请教他题目。学习之余,老师偶尔也会安排一些工作要我俩一起做,慢慢的,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。那一年元旦汇演,我怂恿他和我一起竞选元旦汇演主持人。少女心事总是藏不住,我的朋友们打趣我说,就是为了和他一起站在聚光灯下才竞选主持人,我害羞的用手封住她们的嘴。可是,不尽人意,我落选了,他和另一个选上的女同学站在了舞台。我代表班级参演话剧,还是一同在舞台上出现,不过是擦肩而过,他报幕,我汇演。
后面我们的桌子分开了,距离氤氲而生。我不甘于课桌分开后的距离,所以我想竭尽全力奔向他。那一年,我成绩突飞猛进,挺进班级前三。在初三的最后一学期,班主任成立了学习互助小组,我文科好,他理科好,是冲击重点高中的预备选手。自然,文理互补的我们又成为了同桌。那一年,是2017年,15岁。
一切还是初次同桌的样子,我少了些初一开学时的闹腾,多了些奔赴梦想高中的勇毅。那年夏天的我们,认真听课,备战中考。在一个傍晚的夏风里,他偏过头来,停下手中的笔,说“中考一起加油,一起去一中吧。”
记忆中的他,打扫自己桌子卫生的时候,会把我这边也扫了;记忆中的他,会往后挪挪身子,替我挡住刺眼的阳光;记忆中的他,会拿起我的水杯接好水,迎面向我走来;记忆中的他,在课间操转体运动的那一节,会看向我;记忆中的他,会教我做令人头疼的物理大题;记忆中的他,会帮我耐心折好雨伞……年少记忆里,他是那束光,那束引领我走向更好地学府的光。
如果说,盛夏的青春是肆意张扬,美好热烈,那么,初秋可能是“凄惨“的成长。毕业季之后,我们因为种种原因,收到了不同高中的录取通知书,都没有去往约定的一中。那个秋天,我好像没有迎接新事物的雀跃,只有与梦想高中失之交臂的沮丧,还有和他告别的……落寞。花朵枯萎,食物到期,思绪理不清。
那是至暗的一两年,高中学业的压力、与他错峰放假的时期。同城异校,写给他的信少有回音。落在年少记忆里的那束光好像慢慢在淡去。日复一日,我像故事在等待结局。
突然,我收到信了!那些信混着光,像霜雪和着烈酒,熬成一坛温柔。他向我问好,说了近况,说了学业,说了分科志愿,还有那个念念不忘的深藏内心的约定。“并肩作战,顶峰相见!”之后,我们会互寄明信片、文具、学习资料,说琐碎、说烦心与开心事,还有,那个……我们共同的初心。
高考结束,我和他在驾校相遇。他踩碎丁达尔效应向我走来,笑意在眼底蔓延,叫我不知所措。仿佛时光静止,玫瑰生锈,就连预演了上千万次的重逢词也顿在嘴边,说不出口,吞吞吐吐,磕磕绊绊。那天他请我喝的奶茶广告词都很应景,“一杯沁心,不期而至”。
我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同一天到手,不过,不是一个大学。幸运的是,我们留在了同一个城市,虽两隔湘江烟雨间迢遥,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。他在河东,我在河西。空闲的周末,偶尔会执手相牵,走过橘子洲与岳麓山。从2017年夏天到如今深秋,一直心怀希望,一直谨记初心,五六年前他写下的那句“长发拂过南风”,直到如今都是我听过最有意境的情话。
夕阳西下,独自一人从桂花树下走过。花瓣洋洋洒洒,在晚风的吹拂下自由地舞蹈;复古民国式的校园建筑也被染上了橘子海式的颜料;带有凉意的寒风也在拨弄着月季花瓣。人走在树下,桂花在看我,而我在想他。
圆锥曲线已记不起,谁用坏了谁的钢笔、谁偷吃了谁的沙琪玛也记不得。依稀记得,十几岁的夏天和沉闷的教室,还有后黑板的倒计时和我们一起画的黑板报,不是什么波澜起伏的故事,只是匆匆那年,初心不忘。同桌的我们,假装看不见,余光千万遍。
初见乍惊欢,久处仍怦然。他不仅只是落在我年少记忆里的那束光,也是一同和我奔赴未来的光。我依然炽爱那个记忆里的少年,初心不改一如常,爱恋如斯唯已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