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院:数学与统计学院 班级:20级837数学班
姓名:肖思维 学号:18603083741
嘀嗒嘀嗒,听,是雨来了,等她的雨季又到了啊!
雨,一滴一滴落在面前的土地上,竟没溅起来水花,慢慢浸入,慢慢渗透,它好似在跳舞,但是却没带着留恋,就一瞬而过,急急忙忙想着钻进土里,好似要赶着带走雨季。我没撑伞,我盯着它,它带来了雨季,还能带来点什么吗?
一阵凉风趁机钻进我衣服里,终于把我拉回神。“诶,你瞧,那老太可又开始了哟,呵呵!”“是呀,害,可怜了这位孤寡老人了啊!”顺着两位老农的眼光看去,是等她的人啊,那位没了眼睛的老母亲,拄着愈来愈细的拐杖,坐在村口,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什么。
那是位母亲——花白了头发,没了眼睛的老母亲,她等的人是她女儿,等了十多年都没等到的女儿。她女儿可喜欢雨季了,也是在雨季里丢的,村里人找了一晚也没找到。老母亲说,女儿钻到土里去啦,每次雨季就会来看她的,嘘,你听,是她钻出来了呀,哈哈,没骗你吧?这番话一说也就说了十多年,说的全村上下都知道,可等的人就是没出现,她还是在等,等不到也继续等。至于眼睛是怎么没的,村里人都说是哭没的。
我看向她,雨有些猛了,老母亲柱着拐杖微微颤抖,脸通红的,上面还有一层水雾,像是雨,也好像是泪,看不清,也猜不透。许是有些累着了,她靠在旁边的老树上,一晃才发觉这老树也陪她走过了十几个春秋,老树不说话,老母亲也不说话,只有雨的声音,嘀嗒嘀嗒,好似时间般,为雨季倒数。
我撑伞走过去,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到来,突然就撑起了笑容,扶着树挺了挺腰板,才勉强转向我。这一幕我看了几年,每看一次我都忍不住落泪,以前我小,我还天真地怪她的女儿怎么不回老家看看她的母亲,怎么如此绝情。后来才知道,老母亲用信念支撑傻傻的等待,女儿哪里还回的来,又怎么可能从土里钻出来。我上前握住她的手:“婶呀,又在等女儿呀,她到底啥时候从雨地里钻出来呀?”听我说这样的话,她倒还乐呵起来,捏紧我的手唠:“娃,你等会,要再等会,她可喜欢雨了,她要再玩会才会回来呢!”是啊,她还要玩会才能来。
我陪她一起等,我看向老母亲,她埋着头,一动也不动。我再看那雨,蓄着丝丝寒意,它依旧没扑起水花,但它好像慢了下来,它似乎不再想那么着急地带走充满思念的雨季,它也在等待,可终究没能带来什么。雨声小了,雨帘还是那样的密,无情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,那枯枝败叶上,淋湿了地,淋湿了树,淋湿了人。
一人一树一孤地,雨季静候未归人。下次雨季,能带着你回来吗?